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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医生知道产科最重要的临床决策都是看预



围观群众,无一发言。琳琳也就是一个预产期算错了,竟然勾出教授这么多话,一定是刚才抱怨夜班辛苦之类的话惹了祸。琳琳交完班,转身回宿舍睡觉去了。我中午回宿舍的时候,她刚醒,气鼓鼓地对我说:“真倒霉,累了一晚上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却遭到一顿羞辱,刚才睡了一觉,做梦都在继续挨教授的骂。”“唉,以后咱们当小大夫的千万别抱怨。一个人的屁股坐在什么位置,直接决定大脑的思维方式,领导是不爱听这些的,动不动还会说,他们当年如何,你们这才哪儿到哪儿的话。”“他们当住院大夫那是什么年代?那时候的老百姓用大鞭子赶着,大医院生孩子,那个年代的营养条件多差呀,超过七斤的孩子都少见,生孩子也以经产妇居多,肚子一疼,三五个小时差不多就生了,不用侧切,生完24小时就抱孩子回家了。现在倒好,几乎百分之百都是初产妇,生个孩子平均也要七八个小时。而且现在的孕妇都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玩儿命地吃,胎儿动不动就是七八斤,哪儿那么好生啊!过去生孩子的大多数是劳动妇女,两个膀子一用力,大麻袋都能扛起来的女人生孩子根本不费劲儿。现在倒好,八成以上是坐办公室的白领,该肚子用力的时候腹肌不行,该屁股用力的时候肛提肌不行,就大喊大叫的时候声带好使,叫得那个大声儿啊,力气全从嘴里跑出去了。孩子还没出来,大夫护士的耳朵都要震聋了,医院的房顶都快被掀开了。“还有,他们值班的时候一晚上才生几个孩子?以前协和产科一个月的分娩数不超过,现在动不动都快了,整整翻了一倍啊,您当是玩儿呢?妇科您倒是也管着,可那时候的中国人生活方式保守,哪儿有现在这么多的宫外孕和盆腔脓肿?再说了,那时候的公路火车汽车飞机哪儿有现在这么方便,北京周边,平谷顺义房山的老百姓要不是急病大病或者快咽气了,谁会大半夜赶来看协和?岂是现在‘全国人民上协和’的火热大好形式?现在的高速公路四通八达,别说廊坊、香河、天津、保定,就连内蒙、东三省甚至福建广东的病人还不是打个‘飞的’就来了。”“都说身处高位者,要把别人当人,身处低位者,要把自己当人。总之,在领导面前,喊累是大忌,一点现实意义都没有,碰上心肠软点儿的婆婆还好,起码能在口头上安慰咱们一下,说你辛苦了,干得不错。碰上刚才这种嘴刁的婆婆会说,媳妇啊,我们哪个不是这么累过来的?再说了,怎么别人都不说,就你一个人喊累呢?再累你也得干,还是省省力气少抱怨吧。碰上城府深心狠手辣的婆婆,根本不会当着面说你什么,表面风雨不动安如山,内心里说不上已经认定你这个孺子不可教,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就此将你边缘化,排除在了主流队伍之外,以后有什么好事儿都不带你玩。总之,不要喊累,能干就干,干不了就走人,协和是皇上女儿不愁嫁,喊累除了给自己打上‘心浮气躁’或者‘能力不足’的标签之外,百无一用。”这些是查完房,我和龙哥去手术室的路上,他教导我的,我照搬过来开导琳琳。琳琳一边赌气,一边用力地梳着头发:“你说的对,你们说的都对,只有我是傻帽儿,一句话,我们住院医生在协和想要长久混下去,就是要学会两样东西,一是拍马屁,二是装孙子,领导就喜欢这样儿的,对不?”我俩相对无言,再哈哈大笑,最后一笑解千愁。“你说这些教授,怎么就这么爱骂人呢?肯定是年轻时候住集体宿舍落下的毛病,做爱都不敢大声叫唤,心理太压抑,敢情都利用工作之便朝咱们发泄出来了。”琳琳顺手拿过一本杂志,边翻边说。“谁知道,唉,我明天夜班,中午得赶紧睡一会儿,否则一晚上不睡真的顶不住。”躺在□□,我却睡不着了。自从财大气粗的洛克菲勒基金会对协和撒手不管以后,协和大夫彻底告别了原来的管家式公寓生活,很多医生都已经混到结婚生子一把年纪了,还全家蜗居在19楼的单身宿舍里。那时候不流行到宾馆开房间,估计大夫们也是舍不得多余的银子,据说谁的家属来探亲,同宿舍的舍友都会自动自觉搬到病房值班室睡觉,腾出房间成全这对苦命鸳鸯。现在的教授之中,很多人的下一代就是在这种艰苦环境中制造出来的。孩子大了没人帮看管,值夜班的时候就领到病房来。医生交接班的时候,逐一交代每个孕妇的产程进展情况,孩子们就在一边摆弄玩具或者写作业,或者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拳地招猫逗狗玩。长期的耳濡目染,这群小孩经常是满口医学术语。据说有一次一个大夫的女儿突然说肚子疼,另一个大夫的儿子表现得非常镇定,满不在乎地说:“你丫没事儿,别大惊小怪的,可能是有宫缩了,要临产了。”当年的那一拨大夫,现在都已经是技术骨干,不是全国知名的专家,就是学科带头人。那些整日混在病房里,听着强直宫缩、高位破膜、潜伏期延长、出口产钳这些医学名词,闻着消毒药水和福尔马林长大的80后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妇产科还没有一个下一代直接把父母的衣钵继承的。医生的孩子不学医,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抱错孩子?那是影视剧看多了生孩子守家在地最方便了,很少跨省。所以,每一个来协和生孩子的外地病人,都有一个故事,或者一部旁人不知的血泪史。今天剖宫产的是一个有前次剖宫产史的山西孕妇。她的第一医院生的,没怀到八个月的时候,破水了,好不容易保胎保了一个礼拜,开始有宫缩,只能顺其自然让孩子出生。宫口开到6指时,胎心突然不好,赶紧拉去做了剖宫产,结果孩子出来时不哭,抢救十多分钟才有呼吸。孩子出生后能不能在五分钟内建立起有效呼吸,也就是老百姓说的能不能敞敞亮亮地哭出声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也称生命的“黄金五分钟”。虽然早产儿的命抢救回来了,但是孩子大了以后不会走路、不会说话、面部表情扭曲,身体和四肢都异常地发紧,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两个上肢也是时刻都在比比画画,怪人一样。十岁时家长终于鼓起勇气医院看病,诊断为脑瘫,却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早期治疗机会。这次怀孕,不知道他们两口子是找了熟人,还是花了大价钱,总之通过B超看过胎儿性别,发现肚子里头是个女孩,于是说什么也不同意做剖宫产。我问她:“为什么不做剖宫产?”她说:“大夫,肚子里的这个是女娃,我们还打算再生个男娃。”我说:“您已经剖过一次了,子宫上留有伤疤,我详细看过您的手术记录,上次因为是早产剖宫产,子宫下段形成不好,所以您子宫上的切口是纵行的,万一长得不结实,生孩子的时候子宫会被撑破的,医学上这叫子宫破裂,几分钟的工夫大人孩子的命可能就没了,还提什么生下一胎,还提什么生男娃、生女娃?”她不吭声,但显然是无动于衷。我突然灵机一动:“说不准,你肚子里头可能是个男娃呢。”她惊诧地盯着我说:“大夫,您是不是在说胡话?人家B超超出来的还能有错吗?”“我当然不是说胡话了,你以为B超是什么高精尖武器啊,不过是隔着肚皮看子宫里头的黑白影子罢了,只要你家孩子没落地,男孩女孩这事儿还真说不准。想方设法通过B超看胎儿性别的人多了去了,说是男孩,生出来却是女孩的我见多了。B超大夫最容易把盘曲在胎儿两腿之间的一小截脐带看成男孩的小鸡鸡了。”她狐疑地看着我,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可还是不签字。这时候他丈夫来了,我把刚才的话又苦口婆心地和她家男人原封不动唠叨了一遍,总之,目的是让他们夫妻二人同意做剖宫产。她丈夫说:“我们家隔壁的二嫂就是第一胎剖腹的,但是人家第二胎就自己顺生了,你们协和的水平难道比医院?怎么就不让我们生,非要给我们剖呢?”

我说:“不管是理论上还是事实上,做过剖宫产的女人再次怀孕都是有可能顺生的。但是你老婆不一样,她上次是未足月剖宫产,子宫上的切口是纵行的,也叫古典式剖宫产,再次怀孕发生子宫破裂的风险相当高。一旦子宫破裂,谁也承担不起这后果,一尸两命说的就是这种人间悲剧。协和不是不能帮您生,协和是不能拿您老婆孩子性命去冒险,你听明白了吗?”丈夫皱了皱眉头,我感觉他似乎动心了。他接着问:“大夫,我听人家说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剖两回,剖过两回以后就没法再怀了,是吗?”我说:“剖宫产确实是一次比一次难做,但绝对没有只能做两回的说法,剖过三回、四回的也不在少数,而且只要手术顺利、身体恢复得好,再生一个应该是没问题的。”“大夫,不怕您笑话,我们第一个孩子脑瘫,肚子里的这个是女娃,不论好不好,我们肯定还得要再生一个男娃,农村里没有男娃不行啊。”“我明白,我不笑话你,你们的难处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早就知道这是个女孩,没有把她引产掉,我已经是非常尊重和佩服你们了。”“佩服个啥,我们就是农民,大道理也不懂,村里确实有很多家都引产过女娃,听说往肚子上扎一针孩子就死了,生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小人儿,真是罪过,我们干不出那事儿来。”“举头三尺有神明,好人总会有好报的。”“那,大夫,我还听人家说……”现在的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宁可听信“院子”里说的,也不相信“院士”说的。趁着短时间内互相建立起的些许好感,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果断打断他:“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提人家说了,也别再道听途说,你就听我说,我是你的主管大夫,我保证对你负责任。”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以及一心为他们好的打断和武断,最终引领这对夫妇做出了理智和相对安全的选择。这一台手术由许教授带着琳琳做,我管接新生儿,庞龙回产房看家去了。剖宫产的手术台下一般需要两个人,一个巡回护士,一个产科医生,产科医生负责新生儿,这个活多年来在协和叫作“接孩子”,是指在手术台下把从子宫里捞出来的新生儿接过来,放到开放暖箱上,擦干、保暖、吸痰、适当给予刺激,协助孩子顺畅地哭出人生的第一声腔调。然后处理脐带,戴上写有孩子和母亲信息的手腕条,最后安全地把孩子护送回产房交给护士。护士帮孩子洗过人生第一个澡后,包得香香暖暖的放在母亲身旁,就大功告成了。许教授捞出孩子后,琳琳利落地断了脐带,我在台下接过热气腾腾的宝宝一看,天啊,被我说中了,真的是个男孩。我用开放暖箱里早就烘烤得热乎乎的大毛巾迅速擦干宝宝身上的羊水,摆好他的头,一边叼着吸痰管清理呼吸道,一边惊讶地看着他不停乱动的两腿之间比宝塔糖还略小一号的小鸡鸡。我用手指轻弹他的小脚心,哇,响亮的哭声回荡在整个手术间里,引来两个隔壁等待麻醉还没上台的外科大夫过来看热闹。我回头看了看产妇,她大颗大颗的眼泪正扑簌簌地往下掉。

许教授在手术台上肯定已经感到了她身体因为抽泣导致的剧烈颤抖,说:“这幸福的哭泣让我们没法下针了,心情我们理解,但是再坚持一下下好吗?您再抽抽搭搭,肚皮缝歪了我可不管。”这话说得手术台上的产妇又破涕为笑,肚皮仍然颤动。许教授在半空中举着持针器和镊子,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大眼睛看着麻醉机上跳动着的各项生命数字。我能猜出她因为幸福的无奈口罩下面高高翘起的嘴角。婴孩的第一声啼哭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太重要了,对家有一个脑瘫患儿的母亲来说,这哭声显得更加重要。作为一个没有专业知识的普通老百姓,在内心深处,她一定千真万确地认为,上个孩子的脑瘫就是因为生出来时没哭明白造成的。而实际上,虽然宫内缺氧和新生儿窒息是脑瘫的主要原因,但是对脑瘫患儿的回顾性研究发现,很多脑瘫孩子出生时根本就没有窒息,也就是说,很多孩子出生时哭得响亮,可还是脑瘫了,很多意外在妈妈的肚子里早已注定。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专挑这些不容易让人接受的客观事实说,但是,在替产妇喜悦的同时,我们必须记得再过上几天,等她抱着孩子出院回家时,在交代别的注意事项时,一定要顺带说上一句:“您有过一个脑瘫的孩子,这个孩子虽然现在很好,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多观察,定期来儿科随诊,不太严重的脑瘫只要及时发现并且及时进行康复训练治疗都是有希望的。”医生总是多虑的,医生看一辈子病,似乎永远都在寻找表征和病因之间的关系,但是,在一些病例中,因果之间永远存在矛盾,永远有特例、有意外、有我们解释不清的事情,这让我们的内心不像普通人一样单纯,不像普通人一样容易确信,我们的幸福指数总体不高,或者也可以说,让我们幸福的兴奋点似乎永远和普通人不在一个层面上。即使在产房,在手术室,听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快乐也只是属于他们的,医生的内心,永远专心注视背后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和隐秘玄机。结扎了脐带后,打好手腕和脚腕条,我左手拖着宝宝的脖子,右手拎着他的两只小脚丫,把屁股递给他妈妈看,边说:“快看看,大惊喜,是个儿子。”她立即停止了刚才的喜极而泣和破涕为笑,瞪大眼睛惊诧地问道:“这是真的吗,大夫?”“眼见为实,您自己看。”她用力把头扭向我这一侧,一边盯着孩子的小鸡鸡一边说:“真的,真的,是个带把儿的,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我说:“这里凉,我要先推孩子回产房,孩子洗完澡后再和你会合,到时候看个够。”她连连说:“快去告诉我家男人,他有儿子了,他有儿子了!”她一边说,一边恋恋不舍地看着推走婴儿车的我,一直将我和车以及车里的孩子目送到手术间门口。

我推开手术室的大门,朝外走廊喊了一句:“王艳的家属在吗?”从众多的手术等候人群中哗啦啦一下子冲出足有七八个家属。我对孩子爸爸说:“恭喜,是个男孩,大人孩子都挺好。”孩子的爸爸听到是个男孩都傻了,死死地瞪着我,一双浸满汗渍的大手狠劲地抓住我的两条细胳膊,连珠炮似的问:“真的吗?真是男孩?真的是男孩?”我说:“嗯,没错儿。”“大夫,没抱错吧?”我说:“怎么会呢?整个手术室里这个时间段只有你老婆一个人在做剖宫产,想抱错都难。你们继续留在这儿等产妇,我先送宝宝回去,孩子洗完澡后正好大人也回病房了,一家人再团聚。”他说:“那是B超看错了?妈的,我塞给那大夫块钱呢。”我说:“反正眼见为实,这就是你儿子,你看,他的小眯眯眼和你多像啊。”“嗯,像我,确实像我,像我的小眼睛。哎,大夫,孩子哭得好吗?”我说:“放心吧,哭得响着呢,把我们手术室的房盖都快掀开了。”听着身后一家老小的欢呼和互相祝贺的声音,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这幸福感分享自这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夫妇,一份喜悦在和别人分享时,它确实变成了两份喜悦。此时,喜悦、幸福、成就感化作能量和动力,我不再觉得累,推着孩子快步走回产房。年的时候,听到的多是家属们的欢笑声,然后是连声的谢谢大夫、谢谢大夫,绝大多数时候,接了孩子,都是我一个人推着孩子回病房的。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我们推着婴儿车在手术室门口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家属中有拍照的,有录像的,有用手机的,有用卡片机的,还有用专业相机的,更有甚者,肩膀上扛着写着某某TV标记的专业摄像机。我们大夫特别害怕这种围观。宝宝太稚嫩了,一群人围着他说话,唾沫星子横飞,万一这些飞沫里含有细菌或者病毒,传染了孩子可了不得。还有个别人爱心泛滥,特别喜欢摸人家孩子的脸蛋。在情理上,家人用亲密接触的方式表达内心的喜悦是无可厚非的,我们当大夫的都理解,可一旦发生新生儿感染,后果就严重了。孩子要是被送到儿科,立马从母婴同室变成天各一方,孩子打针输液受罪都是暂时的,要是母亲不能时时接触孩子,影响了母乳喂养,那可耽误大事了。而且这些家属多是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多时,还有的医院,来分享亲人添丁进口的喜悦,肯定都没洗手,说不上还有刚上完厕所或者擤了大鼻涕的。我们一进产科工作,就被主任教育,要严格控制新生儿在手术室门口的逗留时间。因为除了亲人,还有太多人对刚出生的宝宝感兴趣。除了家属,楼道里路过的还有各个科室的住院病人,包括呼吸内科的肺结核病人,感染内科的霍乱伤寒病人,以及很多根本查不出什么感染整天发烧的病人,都可能在去做检查或者治疗的途中路过我们的小婴儿车。

人世间“亲情泛滥”之时,我们这些“天使”只能被迫做扫兴的人。诸如,您别摸孩子的脸;别把您的手套放孩子车上,包被是消过毒的;别录像了,拍两张照片就行了,这里冷,别把孩子冻坏了;回去以后再拍吧,洗完澡交给您拍个够,和刚出生的时候没有两样;您最好关掉闪光灯,对小孩眼睛不好;孩子吐羊水了,不能让他这么一直平躺着供您拍照,小心呛着;行了行了,要回去洗澡了,一会儿大家再看吧。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接连放映产房抱错孩子的悲情电视连续剧。影视界扎堆赶时髦不要紧,打那以后,我们“接孩子”的大夫不再是一个人寂寞地推车了,身边多会有一个家属跟着。这些人中老太太居多,其中以婆婆为主,她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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